外出旅游,除了赏景、感受历史文化内涵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是购物。曾经有这么一个段子:在中国,几乎每座城市,都有一个地方,人山人海,全是游客。这地方,在北京叫南锣鼓巷,在杭州叫河坊街,在南京叫夫子庙,在扬州叫东关街,在成都叫宽窄巷子,在武汉叫户部巷……而在这些地方出没的,往往是外地游客。清艾衲居士编的《豆棚闲话》第十则写道:“阊门外,山塘桥到虎丘名为七里,除了一半大小生意人家,过了半塘桥,那一带沿河临水住的,俱是靠着虎丘山上养活。”根据文中所引的打油诗,所卖的东西大致有古董、书画、面饼、酒、小菜、蹄肚麻酥、海味、黄熟香等,而这些店,“一半是骗外路的客料,一半是哄孩子的东西”。如“黄熟香”:“一箱黄熟尽虚胞,那样分开那样包。道是唵叭曾制过,未经烧着手先搔。”
通常大家旅游的时候,总会买些当地的特产回家,古人也不例外。《三刻拍案惊奇》卷十六,写朱至应父命到苏州去进货,与几个兄弟饯别时,一个就说道:“兄回时,羊脂玉簪,纱袜,天池茶,茉莉花,一定是要寻来送陈大兄的了。”《歧路灯》第一〇一回写娄朴与谭诏闻同游赵州桥,看到桥对面有一座画铺,画的是张果老骑驴过桥,鲁班怕压塌了桥,在桥下一手撑住。人买此画者,贴在家里,可以御火灾。
而各地庙会亦是商品集中之地。如《醒世姻缘传》第六回,写年关将近,晁大舍父亲派人催他离京回乡,晁大舍就说等赶了二十五日庙会买些物事,就回去。“又到庙上与珍哥换了四两雪白大珠,又买了些玉花玉结之类,又买了几套洒线衣裳,又买了一匹大红万寿宫锦。”晁大舍还花重金买了一只号称会念经的大红长毛的猫和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回家后才发现,鹦鹉只会说一句:“爷不买,谁敢买?”而这只大红猫竟是白猫染色而成。
除普通商品之外,庙会上还有宝市。《梼杌闲评》第四十四回,赵祥到开封看望外公外婆,几个亲戚约他到大相国寺看宝市。“只见金珠璀璨,宝贝争辉。殿东设一座官厅,是布政司的委员在此监税。许多牙侩商贾俱捧着宝物在那里一交一易评价。”宝石、珊瑚、水晶、蜀锦、秦绒等各地珍宝比比皆是,正谓“千般奇货穷南北,万种珠玑尽海山”。
旅游归家,带上当地的特产送亲戚朋友本是乐事,但若发现上了当,个中滋味实在煎熬。看来,规范旅游环境是多么重要的事。